孙春龙,曾经的调查记者,如今致力于帮助抗战老兵 | 二湘空间
爷们孙春龙
文/南宫踏舞
酷暑难耐,意外之喜。
8月5日,依旧是36度高温,太阳毒辣辣挂在天上,仿佛走出门口人就会被晒成一摊油,连我家猫咪都自觉躲到厕所里趴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我也没胃口吃东西,便花了一个多小时打了一锅油茶,香喷喷黄澄澄的,忍不住晒在朋友圈。
一会,孙春龙就在我的朋友圈下面留言,说我去吃。我在广西贺州,他在湖南长沙,我也当是他开玩笑的,回复他“一直在等你”。他又接着留言说晚上到。我感觉他不是开玩笑了,这消息犹如吹来一股凉风令我兴奋。我便问他是自己开车还是坐火车过来,要不要去接。
一会,孙春龙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明天要去桂林,自己开车,正好翻看到我的朋友圈,便临时起意到贺州看我,在我家住一晚,有较充足的时间聚聚。
天呐,这喜讯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夸张,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语无伦次跟老伴说,孙春龙要来我们家,现在开车从长沙出发,晚上到。老伴也激动了,说晚上就到小向那个北京烤鸭店吃,环境比较好。我说他要喝我打的油茶,吃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聊聊天。
孙春龙是我在西安工作时候的同事,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彼此相互挂念,一直都有联系。算起来我们也有整整25年没见面了,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现在也是快五十岁的油腻大叔了吧?
(一)中国最棒的新闻调查记者之一
我们那个时代是有梦的时代,是以梦为马以笔为戈的时代。
1998年3月,我在《西安晚报-一周金页》当新闻主编,其实就是编辑部主任。那一年,孙春龙来应聘记者。那时候他很瘦小,一口陕西话,跟他交流说普通话他还结结巴巴的,而且说话嗓门很小,很腼腆的样子。
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西安造币厂工作,我就问他:“天天摸钱什么感觉?有没有抓一把放进口袋拿回家的想法?”他红着脸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私下给领导说,这个小孩看着胆子小,还害羞,做新闻调查记者恐怕不行。领导说,你先带着看看,让他好好跟你学学,说不定能成事。
当然不是我带的功劳,孙春龙后来成为中国最棒的也是最有成就的调查记者之一。
我后来离开《西安晚报》到《三秦都市报》当新闻部主任。2004年又调回家乡的学校教授新闻学。孙春龙离开西安去了北京,到了《瞭望东方周刊》当首席记者。
那时候是纸媒最辉煌的时代,也是社会调查记者的高光时刻,舆论监督如一面镜子,让那些以权谋私、贪污腐败、世风日下等种种恶行无以遁形。我写的《一声枪响,结束他罪恶的一生》就在《金陵晚报》用了整整一个版面刊出。《一次上访引发的社会思考》《绝症母亲为女儿找家》等引起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几十家媒体关注而联合采访。而孙春龙变成了孙大胆,他去山西的黑煤窑采访,写出了震惊国内外的《山西官媒勾结内幕》。他还多次往返缅甸,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毒穴,写出了《金三角毒枭禁毒》。他写的《陕西政协副主席被双规》,可能是最早揭露官场尔虞我诈、省部级高官落马的文章。当然最有名的是他2010年9月出版记录流落缅甸的中国远征军老兵回国寻亲纪实《异域1945》。
作为一个最优秀的调查记者,孙春龙为了取得第一手资料,以身涉险,多次生命处在危险之中。
2008年8月1日,山西省娄烦县寺沟村尖山铁矿发生了山体滑坡的事故,据当地媒体的报道,有11人被埋。此事被当地确定为一起山体滑坡所致的自然灾害。8月底,孙春龙在《瞭望东方周刊》发表了《娄烦:被拖延的真相》,他经过暗访、核实,指出娄烦事故存在着瞒报谎报,死亡人数至少在41人以上。他的稿子虽然得到了当时温家宝总理的批示,但来自各方的压力和黑社会的恐吓使他做出了托孤决定,义无反顾继续调查报道。
孙春龙曾经说过:“我是一名记者,我有责任用各种手段去让真相显现,我不是打酱油的,我也不会去做俯卧撑,其实归根结底,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世界和这个国家更加美好。”
(二)铁血柔情真男儿
2005年,孙春龙在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做调查记者。在国际禁毒日前夕,他被派往缅甸北部的“金三角”采访。有一次采访一位老人时他得知这个老人在抗战期间曾参加过滇缅中国远征军,是一名国民党老兵。聊天中说到抗日战争,老人家激动起来:“说我们不抗日,那么你说,在国殇墓园里,我们那么多兄弟是怎么死的?”老人的愿望是有生之年能回到祖国回到家乡,喝上一口家乡的水,见上家族中还在世的亲人,祖国能承认他们当年是为了国家而战就行。
慢慢的,孙春龙采访到了更多流落在缅甸的中国军人,他们有的已经八九十岁了,生命就像风中的蜡烛随时熄灭,但是他们有家不能回,死不瞑目,孙春龙感到无比痛心。
2008年,孙春龙第一次帮助滞留在缅甸密支那的89岁老兵李锡全找到了位于湖南桃源县的家,并想方设法筹来了路费,送他回乡探亲,引起了相关部门和更多读者的关注。后来陆陆续续的,孙春龙又帮助好些老兵回了家。2010年,他出版了《异域1945》一书,讲述了远征军老兵在战场上的浴血奋战和回家的曲折艰辛。
2021年4月7日,孙春龙又登上“我是演说家”的舞台。当他说到有一次送9名老兵到达中缅边境的瑞丽口岸准备回家时,缅方却怎么都不愿意为这群没有身份、分不清国籍的人办理通行手续。有老兵建议从一条小路过境,被孙春龙拒绝了。他说:“你们当年是为国家打仗,现在就要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国家,怎么能偷偷摸摸呢?相信我,我一定带你们光明正大地跨进国门!”他的演讲赢得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2011年,孙春龙在深圳市民政局注册成立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基金会致力于为战争背景下的个体士兵提供人性关怀,服务抗战老兵。也就是从 2011年开始,龙越慈善基金会正式发起“抗战老兵关怀计划”。为有需求的抗战老兵按月敬赠致敬礼金;(2018年新标准为每月600元,特困老兵每月1200元。)为老兵提供紧急医疗救助、房屋修葺以及其他直接惠及老兵的事项。
(三)坚守良知,让爱传递
因为孙春龙,我开始关注中国远征军,也在2017年1月去了腾冲国殇墓园拜谒为国捐躯的烈士们,为他们敬献鲜花。
2021年,孙春龙在长沙筹建“老兵回家故事馆”,需要1000名联合发起人,每人每年捐赠1000元,连续捐赠10年以上。我是第0012号,至今已经连续捐款三年。我的文友和读友们在我的带动下,也不少人加入了这个项目。还有孙春龙多次组织慰问老兵的活动,如春节给老兵买扣肉,送慰问品送礼金等,我都是积极参加的。
作为曾经的媒体人,我们的重心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慈善这条线。作为在国内外都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孙春龙,他除了帮助抗战老兵回家寻找亲人,给他们发工资外,目前主要收集全部人员名单,希望有一天能把他们的名字刻在墙上,接受后人的跪拜和致敬。
而我在我们这个小城也有一个一百多人的团队,主要是帮助那些重大疾病患者。我们的力量很弱小,但也有人在我们的帮助下勇敢地活了下来,度过了难关。
得知孙春龙要到我们这个偏僻小城看我,我的两个学生买来了水果,下班后在我家恭候;一个朋友因为出差成都非常遗憾不能见面,叫弟媳妇送来了一枝红酒;远在杭州的文友给我发了红包,要我给他多加一个菜……更多的朋友们送来了祝福,羡慕我能在家里接待孙春龙,替他们表达对孙春龙的敬意,可见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8月5日晚上将近9点钟,孙春龙才到达我家。虽然我们有25年没见,但是没有一点隔阂。他非常喜欢喝我打的油茶,一共喝了五碗,一口饭都没吃。我们边喝边聊,兴奋得又说又笑忘了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深夜12点,还是意犹未尽。
孙春龙说,他今年去了四次泰国的美斯乐,那里有很多远征军的后代,他们保持了很多中国的传统文化,孩子们也想学华文。目前那里有一个华文补习学校,但是缺一个校长,他希望我过去当这个校长。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我们都是老媒体人,集良知与大爱于一生。虽然我比孙春龙大了将近二十岁,但是我愿意追随他发光发热,不虚度剩下的光阴。
匆匆相聚又别离,期待,我们美斯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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